小师妹不理解 第125节(1 / 2)

阿青跟着道:“我会跟着爹和阿娘去别的地方安居。不过他们刚刚打架, 好像受了点伤, 我们得等到伤养好才能启程。”

小霜玉也笑着道:“我娘和我爹都想留在这里, 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不想留在这里,等我再长大一点, 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阿青:“这里虽然是玉君的幻域, 可对幻域里的我们来说, 这里才是我们的故土。阿姐,你不用担心我们。”

小霜玉:“是啊,阿姐,不过如果你有空,也可以多来探望我们。”

他们细微的动作和神态有着格外大的差别,就像两个有着各自想法的活人。

花盛妙仍有些不敢置信,玉君真的度过了失控之劫,而他的幻域似乎也真的变成了一个世界,生活着阿青和小霜玉这些人。

阿青和小霜玉成为了她与玉君交谈的传声筒。

她低下声,再仔细问了问玉君在度过失控之劫时的感悟与心得,积累下一番行之有效的经验后,再向他们询问与智鬼有关的事情。

只是玉君似乎对智鬼的图谋也知之甚少。

按照他的说法,他从玉君山萌生出一点灵智之后,他从未听闻过智鬼之名。

只是汇聚到玉君山上的人越来越多,他偶然间听闻过行人说起,拥有心核的鬼物或邪祟,可能成为新的天日的传说。

那时的他并不如何在意这个传闻,只是原本的天日频繁变为黑日,黑日的日光让玉君山产生的异变越发严重,而他在黑色日光的侵染下,也成为了邪异之灵。

邪异之灵的本能,似乎就是追逐天日。

从那时起,他的本能混混沌沌中只存在一个念头。

那就是成为天日。

于是他开始修炼心核,只是他修炼出来的心核极其脆弱,难以维持稳定。

而这时玉君山的侵染程度越发可怕,越来越多的逃难之人发现了玉君石的妙用和玉君山的邪异之性。

后来就是玉君所说的,玉君城建立,第一代城主放出传闻,吸引城外的逃难者成为玉晶石的“原料”。

而那些“原料”融入玉君山中,让山灵玉君也拥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只是他感受最多的是疯癫痛苦的情绪。

“原料”增多,虽然让玉君山的体型更加庞大,却冲散了原本纯粹的心核。

他尝试变为天日的行动自然宣告失败,彻底失控的玉君山感染了全部的生灵,城内城外的所有人都变成了玉君石。

而等到黑日彻底取代金日,不知经过多少年浑浑噩噩的等待,玉君才重新萌生出了一点神智。

只是他的灵识污浊不堪,只能造出一个拥有一点阿青记忆的孩子。

在这时,智鬼来到了这片荒芜的山中,带走了阿青,也就是玉鬼。

这些年来玉鬼每一次自以为他成功的度过失控之劫,其实都是进入失控之劫后,彻底觉醒玉君意识的他,一次次化为天日失败,又一次次迷失自己,混淆着玉君与玉鬼的界限。

而如果玉鬼在幻域外,也彻底觉醒玉君的记忆,玉鬼就真的会变成一个失控的怪物,到时玉君可能也会彻底沦为邪祟。

事实上,玉鬼化身也慢慢觉醒了一点身为玉君的记忆,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标志。所以玉鬼化身也才会在花盛妙进入幻域前,对她说出那番告诫的话。

而如果这一次,玉君再度化为天日失败,或许走出幻域的玉鬼就会变成真正的邪祟玉君。

所以即便知道智鬼不怀好心,玉君也只能收下他送来的心核。

只是智鬼的心核诡异消失,在希望破灭之际,玉君又得到了她的五色之石。

原本的幻域,虽然可以被玉君隐约操控,但是心核,是玉君无法控制更改的,他曾经因缺少而化日失败的天堑,也可以说是心魔。

只有得到了这个心核,他才能突破幻域的界限,成为幻域真正的掌控者。

也因此现在的玉君,突破了心魔的阻碍后,才不再需要这个他可以在幻域无限制造的“心核”。

当然,幻域中制造的一切,都不可能在幻域之外存在太久,包括玉君现在化为的一轮天日。

而这也打消了花盛妙忍不住生出的一些念头。

只是在说完事情的全部前因后果后,重新恢复真正理智的玉君,自然也发觉了曾经传播传闻的行路者,还有“恰巧”将玉鬼捡回书院的智鬼的种种巧合之处。

玉君甚至可以因此断定,智鬼一定在他还是玉君山山灵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甚至在他的失控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至于智鬼偷取了他多少心核之力,在失控之劫中大多时候浑浑噩噩的玉君,也记不清这些事了。

听完玉君的叙述后,花盛妙悚然一惊。

她原本以为智鬼是从影鬼口中得知的,成为天日必须要修炼出心核。

可智鬼竟然是在天日还没有陨落之前,就已经知晓了这一条件,甚至早在那之前,就开始筹谋起了如何得到玉君的心核之力。

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现在又收集到了多少心核之力,距离变为天日还差多少?

花盛妙没有沉浸在思索里多久,因为她感觉到了一直沉默着的路师兄身上,身上越发浓郁的死气。

她还想最后一次劝说路师兄。

“师兄,既然玉鬼都可以度过失控之劫,不如你也让我进入你的幻域中,或许我也可以帮师兄度过……”

然而这一次,路重鼎仍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我的失控之劫中,什么都没有。”

他的手上陡然裂出一道道血痕,如同是皮肤遗忘了包裹血肉的能力。

路重鼎下意识想最后摸一次花盛妙的头,但看着他手上密密麻麻裂出又愈合的血痕,他收回自己的手,声音冷漠得几乎不带一点人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