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辰无措地将手放在母亲背后，为她顺气。

虽然只是养母，可对方对待自己却并不比亲生母亲差劲，反而要比大多数人的母亲更加喜爱自己。

从来不会苛刻地要求自己。

也不会为了继承家业而过分锻炼他。

俞辰打心眼里是感激这位母亲的，这位在他来到凡间后，一直对他好的人。

环抱在母亲怀里，俞辰的下巴就抵在她毛绒绒的肩上，微微抬眼，却正对上了站在门口的夜承泽的视线。

漂亮的浅色眼瞳中，泛起深沉又热烈的神色。

俞辰愣了一下，转而飞快地收回视线，他有点心虚。

养母哭了一会儿便从俞辰身上起来，微笑地说：“不好意思啊辰辰，妈妈实在是太害怕了，才会这样失态的……”

俞辰连忙道：“没有，妈妈是担心我才会这样。”

少年的声音还有些干涩沙哑，但为了安慰她，还是说了好多话，养母心里暖暖的。

在两人短暂地聊天关切后，养母还是转头对着门口的夜承泽点点头，道：“进来吧，别干站在那里了。”

接着，她又对俞辰说：“你们好好聊聊吧，妈妈也没想棒打鸳鸯，乖。”

俞辰怔怔地望着母亲，看着她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出病房，顺带着将门给关上。

取而代之的，原先站在门口的男生，坐在了他的床边。

俞辰涩然道：“你来啦……”

“嗯。”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俞辰尴尬地用手指搓揉着被褥，努力在脑海里过着说辞。

夜承泽沉声说：“你睡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你不会再醒来了。”

“抱歉……”俞辰不知道怎么回话，所以只是习惯性的道歉。

“为什么道歉？这是我的错，是因为我的原因，夜鸿泽才会招呼那些混混来下手。”夜承泽皱着眉，自责地说道，“如果不是我，你也就不会受伤。”

俞辰低着头：“我很抱歉，让你和妈妈担心这么久。”

“其实在那天，我看到了你的翅膀，还有光环……”夜承泽忽然道，“很漂亮，当然，那或许是我绝望之下出现的幻觉，因为在我旁边的刘叔没有看到。”

“那个时候，我差点以为你真要变成天使，回到天上了。”

“不过幸好，你还是醒来了……”

俞辰静静地听着他说话，仔细想来，他为守护对象挡刀的行为，是构成历练达标的标准的。

他救了守护对象的性命。

历练已经完成，在凡体生命消逝后，他的灵魂就会被带回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