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吸血美人香(24)(1 / 1)

吸血美人香(24)

两人相顾无言。

这个猜测细思极恐,可两人越琢磨越觉得可能性高得让人不安。

「如果最后一个白天真的来个大逃杀,有计画吗?」经过几天的相处,黄牧也知道顾云眠是个会把事情都往最坏的情况想,并想出因应对策的人了。

「我预设的时间是第七天,如果第八天才开大逃杀,狼队又有线人相助,对好人阵营不利;当然,也可能第八天才开,毕竟第七天还有『云雨』要收集。」女孩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可如果真的是第七天甚至第六天就开,我们就得做好所有准备,首要任务就是『找到安全屋』。」

「线人家中不一定绝对安全,得找一个安全屋,但又不能离小镇太远,否则我们在抵达前就被抓了,还得足够隐密,而且能够甩掉跟在身后的小尾巴……」

她面无表情地放下手,「这是在逼我们上天吧。」

黄牧闷笑一声,又揉了把她的脑袋,「左右还有至少两天的时间,不急。妳比较自由,这些天可以着重寻找解决办法;我们也会抽空寻找,不用慌。」

顾云眠点头,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不安。

黄牧收回手,「计画差不多了……妳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顾云眠想了想,「明天如果李龙要带走我的『尸身』,就让他带走,别起衝突,不过记得留心他去了哪个方向,十二点前帮我把调香工具和半成品放到我身边。东西我一样反贴在洗手台下,就不带在身上了。」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髮,「这身衣服真的很麻烦,没有口袋又贴身还短,藏东西都没地儿藏。」

黄牧:「所以把硌屁股的手套藏在内裤里?」

顾云眠:「……」

黄牧笑了笑,再次掏出装有「猫胎」的项炼,「计画没问题,这笔交易我同意了。拿去吧,明天我会安排好,妳等死就行。」

顾云眠:「……」

为什么明明是商量好的,听上去却像明晃晃的威胁啊!

但黄牧的态度太坦然,被自家哥哥训练出一些警惕心的顾云眠有些迟疑,「你……就这么给我了?真的吗?」

黄牧耸肩,「这批神就算人数占优势,智商也是绝对的劣势,不足为惧。这条命我用不着。」

顾云眠:……也是。

她稍微放下心,伸手接过项炼。

【恭喜玩家顾云眠获得电影核心道具「猫胎」!

道具说明:老母猫将所有希望寄託在唯一的孩子身上,包括自己仅剩的两条命,直到胎儿生生被人从牠体内挖出,以及那颗跳动的心臟——first blood!

此丹久含不化,一旦吞入腹,将于十分钟内死亡,并于下一个正午十二点重生。注意,世间仅此一颗,请谨慎使用】

嗯,真品。

她摩娑着包裹丹药的铜製挂饰,忍不住嘟囔:「不过,这个副本真奇怪……阵营实力相差这么大,这不是让狼稳赢么。」

黄牧淡淡道:「大概是因为把最弱智的匹配到我们这儿了,为了平衡实力,才把高智商的都丢狼队了吧。」

顾云眠:「……」

「而且无论如何,一旦大逃杀开启,狼队就是绝对的劣势。民太多了,还比我们熟悉地形,我们要活下去也不容易。」黄牧摊手,「这就是系统的恶趣味。有时候让两队实力相当,厮杀到彼此都只剩小猫两三隻,才有讯息说两队其实可以合作;有时候让两队实力相差巨大,直到最后给实力更强悍的那队致命一击;有时候则只是单纯想看更弱那方去死。」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任何可能性都考虑到,这是好事,但别妄想一开始就揣度系统的心思,很容易把自己带沟里。」

顾云眠揉了揉耳垂,「……知道了。」

黄牧看了眼时间,丢出另一个交通锥套组,「我已经给了我的货了,妳的呢?」

顾云眠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可是,「……你到底有几个交通锥套组。」

黄牧耸肩,「好用就多囤,有备无患。」

她也想囤囤囤啊……穷鬼的悲哀qaq

「今天下午,我获得的第一条就是关于四大家族的。」顾云眠回忆着自己的笔记内容,「这四大家族分别是占卜师、催眠师、禁卫军和赶尸人,也就是四张神牌。」

周娘子把她拽得那么疼,肯定要说重要的事,不听清怎么对得起她差点被扯秃的头皮?

「赶尸人已经死了,能力是感知尸体位置。」黄牧快速开始分析,「占卜师大概率借鑑预言家,但如果能力是查狼,没道理第四天了还没查到狼,所以更大的可能是查原料,早点弄清原料身分,早点设下陷阱抓狼。」

「禁卫军大概率源于守卫,一次守护一个人的技能还不如没有,所以更大的可能性是在某个范围内进行守护,或者狼人在那个范围内动手会被禁卫军追踪甚至捕捉。」

「催眠师不知道对应哪个角色,但我猜技能类似催眠某人,让对方为己所用,但这样神牌很容易暴露,所以要有个防止神技能洩漏的机制,例如失忆、虚假记忆替代或不可将被催眠经历告知他人。」

「这些技能内容也和狼队技能相呼应。妳和占卜师都是得知原料资讯;宁雨是的技能是傀儡师,和催眠师同属控制类;我对生,赶尸人对死;曾璇逃亡禁卫军追缉。」

「验证结束,没毛病。」

顾云眠:……?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人三分钟就能盘出她盘了三个小时的结果?

黄牧转头对上她茫然震惊的眼神,笑咪咪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嘣,「妳还太菜了,小崽子。当哥在游戏里这么长时间白混的?」

顾云眠:「……」

讨厌的大佬。

第一条线索已经盘完,黄牧追问:「第二条线索呢?」

顾云眠一脸真挚,「我不知道。」

黄牧:「……逗我呢?」

顾云眠无辜道:「不是,我没逗你,也不是存心瞒着,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去吸了趟血,周娘子絮絮叨叨说了场回忆录有声书,最后拽着我的头髮说了四大家族的事儿,没了。我也是系统播报了才知道这段话里包含了两条阵营线索,第二条我真不知道。」

黄牧扶额,「……妳把周娘子的话复述一次,尽量完整。」

顾云眠乖乖把下午周娘子的故事说了一遍。她记忆力不差,对故事类的尤其敏感,当时又聚精会神的听,除了部分遣辞用句有出入,竟真的相差无几。

黄牧陷入沉思。

怕顾云眠突然想到自己遗漏了什么,他喃喃念叨着脑中闪过的一切念头,「阵营线索……天者派……二十年前自愿做原料……但是怀孕所以不了了之……两夫妻都是医者出身……周娘子搬入项府,诞下伍琉璃……」

顾云眠灵光一闪。

阵营线索,伍琉璃!

「黄牧!」她猛地扭过头,眼中洒满璀璨的光华,纯粹得耀眼,「阵营线索不只是好人阵营的线索啊!」

黄牧想蹙眉,看着那双清澈灵动如上好的黑曜石的眼,眉头又不自觉鬆开,唇角止不住的上扬,「总不能是狼队的吧?照妳的说法,『故人的宿愿』得要说服她自愿成为原料才能满足,也就是狼队才能完成这个支线任务,送狼阵营的线索有什么用?」

「不是,不是狼阵营!」顾云眠神色着急,就差抓着他的肩晃了,「第三方阵营啊,黄牧,狼人杀是有第三方阵营的!」

黄牧一怔,「……第三方阵营?」

顾云眠点头,「对啊!像是狼人杀里有个角色『丘比特』,他的技能是指定两名玩家绑作情侣,这两名可以包含他自己。如果这两个人都是狼,则丘比特的获胜条件等同狼队,反之亦然;但如果这两人是一狼一神或民,情侣和丘比特就会成为第三方阵营,获胜条件是己方阵营以外所有人出局,也就是屠城,而好人阵营和狼人阵营的获胜条件除了屠边,还要让第三方阵营全员出局。」

「你想,十个玩家,四神五狼,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一张民牌?她肯定有问题啊!」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发现自己终于赢了一把的兴奋,甚至带着一丝骄傲的炫耀。

像隻得了根漂亮的胡萝卜就高兴得竖起耳朵的小兔崽子。

「哦?这么说来,妳已经锁定目标了?」黄牧心中一动,想干就干,直接伸手把人抱起来,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顾云眠刚准备说话,被他这一下搞不会了,错愕的瞪着他。

屁股下的热度提醒着她正坐在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上的事实。因为双腿岔开的动作,本就短的旗袍一下缩到屁股,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坐下时把长袍掀到一边,因此她娇嫩的腿心和他肌肉紧实的大腿几乎是只隔着一条薄如蝉翼的小内内和同样并不厚的裤子。

两人四目相对,看清他瞳仁中倒映的小小的自己,顾云眠脸上一红,脑子一乱,差点咬到舌头。

她下意识想后退,男人双手却扣在她尾椎处,甚至得寸进尺的一下一下摩娑着后腰,彷佛带着电一般,又叫她慌里慌张地往前进,一下撞回他怀里;她又想抬起身子,离他远点,哪成想这男人这么厚脸皮,下颚落在她瘦得几乎只剩骨头的肩膀上,直接将她摁了回去。

大尾巴狼以自己的身体张开天罗地网,抓住了青涩的小兔崽子。

顾云眠又羞又恼,「黄牧你给我起开!谈正事呢你干嘛!」

「累了,靠会儿。」黄牧的声音响在耳畔,低沉微哑,滚烫的气息熏红了脖颈处柔嫩的肌肤,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拇指在腰后一抚,彷佛被砂纸快速擦过一般,每一处与他相接的地方都点起莫名而暧昧的火把,两股电流顿时流窜全身,由上而下,再由下而上,让她瞬间酥麻得直不起腰,双手不自觉搭在他肩上,也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拉近。

居然用低音炮对付声控!要不要脸啊!

他低笑一声,手肘抵着的胸膛震得她血管都如夜店的水管般一震一震的,「这样也能说正事。」

「你有病啊!放开我!」顾云眠捶了他的肩一拳,人家没什么事,她拳头又麻又疼。

虽然在骂人,她的声音却带着细微的酥软轻颤,没有一点说服力。

「不放。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妳身上的味道,闻着这个味道讨论正事,舒服。」黄牧偏头,高挺的鼻尖蹭过她的脖子,随着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得更快,砰砰砰的撞击着动脉壁,顾云眠都能感觉到颈侧和锁骨的肌肤也在跳动。

「黄牧——」

黄牧的吐息如热带雨林的空气,带着热气的潮湿扑在肩颈处,是小处女承受不住的刺激,「乖,小崽子,听话。妳早上还补了眠的,我很累,让我靠一会儿。」

顾云眠不说话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黄牧眼角眉梢都是得逞的笑意。

性子真软。真好骗。

最终,顾云眠还是没能推开他,被迫坐在他怀里,一边竭力维持思绪稳定,一边企图压制跳动得过重过快,导致胸口泛着细密又微弱的麻的心臟。

「我刚刚问,妳是不是锁定谁是伍琉璃了。」知道她脑子一过载心里就容易慌,心里一慌思绪就容易乱,黄牧贴心提醒了一句。

「哦、对,锁定了。」顾云眠有些磕磕绊绊,拧了自己大腿肉一把才稍稍冷静下来,「按照这个副本的改名公式,玩家里只有刘婉儿的『刘』能够对应到伍琉璃的『琉』,为此我特意去验证过,她就是伍琉璃。」她大致将第一晚的经历说了一遍,着重提到伍琉璃的胎记特征——刘婉儿耳后也有一个红星胎记。

黄牧轻抚着她的髮,看着髮丝自指缝间穿过,柔顺的触感彷佛上好的丝绸,让他爱不释手,「然后?第三阵营的想法怎么来的?」

「我们之前不提说过她有问题这事儿吗?那时就想,为什么她好像知道狼队名单,才特意针对我们?我本以为她是预言家之类的,可这样狼队还有什么活路?」

「联想到伍琉璃这个人的经历,我猜,她应该是正好遇到『苏醒』的周娘子,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不然无法解释她为什么突然离开,又为什么改头换面的回来,不认任何亲人,所有人也认不得她——毕竟李龙和周娘子就是因为我和她有几分相似而对我另眼相看的,没道理对她完全陌生。」

「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就有理由从生母或养母处得知我们的本名,然后随着改名公式抓到我们。」

「按照她那副恨不得把我们赶尽杀绝的样子,绝不会是狼阵营;可她的生父是被四大家族害死的,就算她对项棋没有感情,她本可以继承衣钵,成为派系之主,而不是屈居在协会里,做一个小小的调香师,所以她也不会是好人阵营。」

「我猜,她的身分也有一个原型——隐狼。」

「隐狼?」黄牧抬起头,两人目光交会,过近的距离让顾云眠脸色更红上几分。

她咳了一声,都快把自己大腿掐紫了,才勉强在美色中保持清醒,「在狼人杀中,隐狼属狼阵营,知道狼队友身分,但晚上不能睁眼参与讨论,也就是狼队友不知道他是队友并可能刀他,但相对的,预言家验出来的身分是好人。所有狼队友都死了,他才能开始刀人,否则他只能白天混淆视听,帮助狼队屠边。」

「隐狼不是第三方阵营,但我猜伍琉璃的概念与之相似,我们都死了,她才能开始杀好人——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对她更具威胁性,或者好人阵营包括数量庞大的npc,她才选择先对我们下手。」

「不,她确实是第三方阵营版的隐狼。」黄牧揉她的脸蛋,朗声大笑,「这就是第二条阵营线索!立大功啊,小兔崽子!」

顾云眠被他揉得嘟起嘴,眼里透出明晃晃的茫然。

呆兔子。

黄牧没忍住抚上她红润的唇瓣,略带湿意的柔软让他眸色渐深,手下略为用力,揉了两下。

顾云眠却满脑子都是她到底说了什么,让他得到了第二条阵营线索,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包含多少慾望,一掌拍开了他,「什么意思?什么线索?」

黄牧看了看自己被拍红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平时摸一摸、抱一抱就脸红心跳,这会儿又单纯得像没有这根神经?

他无奈地在她身后扣起手,重新将她圈在怀中,「伍琉璃放弃在晶镇的平静生活,甚至在没有丝毫调香基础的情况下,选择去首都闯荡,在协会里也千方百计地往上爬,可见她是真的把项氏的讚许放在心上,是真的相信自己是天纵奇才,她不甘心做一个籍籍无名的长工之女。她是个野心勃勃且铁石心肠的人设,才会与家里完全断连整整七年,完全抛弃过去的生活,改头换面,面对曾经亲密无间的兄长也故作陌生。」

「这样渴望成为人上人的人,对于激进派,或者说是她父亲一手创建的天者派,会毫不觊觎?可她想掌握天者派,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顾云眠懂了:「是五奇人!怪不得……我还不明白她对我们的敌意从何而来,原来是这样!」

黄牧点头,「她要想重掌天者派,就不能是伍琉璃,对她那同样有调香天赋的养母又下不去手,所以只能一边逃避她,一边解决我们这些障碍。一旦亲传弟子全部死亡,她就成为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届时我们的所有线人以及整个天者派,都将为她所用。她在暗,神牌在明,还怕对付不了?」

顾云眠接话:「所以,这才是她的技能和计画!利用神牌的手杀了所有狼牌,得到线人和天者派的掌控权,再利用技能杀神牌,达成屠城任务!」

反应过来后,她又迷惑了,「……所以这种需要智商、需要心计的角色,为什么会让刘婉儿扮演?就因为这条线藏得深,就能……」随便找个人安上去?

黄牧笑出声来,伸手将她的头髮揉得乱糟糟的,「对,她脑子不好,不适合这样深沉的角色。妳更聪明,要是这角色落妳手里,我们都得被屠了个干净。」

顾云眠羞恼的捶他一拳,「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黄牧咬了一口眼前嫣红的小耳垂,「是是是,我曲解了妳的意思,妳只是单纯嫌弃她蠢。」

顾云眠:「……」

她气得拧他上手臂内侧的肉,掐着转了一圈——经过上次的经验,她知道了,不能拧手臂外侧,要对手臂内侧的软肉下手。

黄牧倒抽一口气,「真下狠手啊!」

「该!」顾云眠趁机后仰,让自己的脑袋远离他的嘴,免得他啃完耳垂啃脸颊。

黄牧好气又好笑,一把将她摁回怀里,张嘴在她下颚处啃了一口。

顾云眠啪啪打他肩膀,「鬆口鬆口你属狗的啊——嗷你肌肉这么硬干什么!」

黄牧一个翻身,将扭成泥鳅的少女压倒在床上,「这么大劲儿,肌肉不硬都能被妳拍散架了。」

顾云眠掐住他少数明显是软肉的脸颊,「谁让你一言不和就乱咬人!」

「嘶——鬆手!」

「我不!」

两个身处拿命当赌注的游戏的成年人,跟孩子似的闹作一团,你咬我一口,我打你一掌,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脑子里想起系统平板无情的闹钟通知,黄牧才微喘着气停了手,「时间要到了。」

顾云眠看着他,眼神很亮,盛着水润的笑意,如同清澈溪流倒映着璀璨的星空,「你要走了?」

「三个小时够久了。」黄牧看着身下的少女,一头青丝散乱的铺在洁白的床上,巴掌大的瓜子脸红扑扑的,红润的唇肆意上扬,带出颊上的小梨涡,甜美得像熟透的苹果,引人采撷。

在这种事上,黄牧向来不是个会压抑自己的人。

「你、唔……」

顾云眠震惊的瞪着突然凑近的脸。他睁着眼,丹凤眼里染着温和如水的缱绻,牢牢勾住她的目光,呼吸拂过脸上的绒毛,唇上的传来温热让她不知所措。

黄牧并没有纠缠太深太久。

这只是一个唇贴着唇的、突如其来的轻吻。

她看到他眼中笑意更盛,「其他事情我会搞定,宁雨曾璇那里我也会去交涉,妳按照计画行事就行。大逃杀可能会改变很多事,线人不一定可靠,其他线人不会知道妳的真实身分,如果真的需要他们帮助,暗号是『奇变偶不变,其名为鲲』,但最好还是别用到。妳在秦娘那里小心藏好,别太信任她,当心被背叛。」

顾云眠愣愣应了一声。

黄牧喜欢她机灵狡黠的笑颜,也喜欢她呆呆愣愣的娇憨,此刻看着她瞪大的杏眼不觉心痒难耐,俯身又亲了一口,「刘婉儿我们会处理,妳藏好就行,尽量去找安全屋,注意安全。」随后翻身而起,准备离开。

顾云眠如梦初醒,赶忙爬起抓住他的手臂,「不行,不能杀刘婉儿!」

「为什么?」

「支线任务『原料的遗愿』就是保护刘婉儿,这是周娘子除了项氏外的唯一牵挂!」顾云晚暗骂美色惑人,她竟然忘了这茬!

「不能杀她……」黄牧瞇眼思索片刻,「也行。目前情况于我们有利,虽然刘婉儿死了我们能更轻鬆,不死也没什么差别。」

他摸摸少女的脑袋,「第一个支线任务妳完成了,这个就交给我们吧。躲好一点,我可没有第三条命给妳了。」

顾云眠瞪了他一眼,半途却没绷住,笑了出来,「这就不用你担心了,赶紧走吧。」

一想到接下来几天都没办法见到这古灵精怪又甜软好骗的小兔崽子,黄牧还真有点舍不得,抚了抚她的脸颊,拇指又在她唇瓣揉搓两下,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自己小心点。走了。」

他收回交通锥,又拿出那颗滴着血的眼球。

顾云眠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淡化,最终消失无踪,烛光闪烁了下,又很快恢復稳定的光亮。

顾云眠的肩霎时塌了下来。

她往后一倒,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随着烛火摇曳而明暗不定。

她不自觉碰了碰自己的唇瓣,烫到一般快速收回,抓过枕头盖在自己脸上,无声尖叫。

害羞的火在体内灼灼燃烧,她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个滚过头,差点摔到地上。

她瞪着沾了自己口水的枕头,揍了两拳尚不解气,又是好几个头槌,才气喘吁吁的瘫在床上。

她知道,那两个吻没有什么意义,那两次的抚摸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他的心血来潮,又或者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某种不重要的习惯。

只有她,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