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仲民站于杨筝墓前，微微的躬着身子，暗淡的月光下，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伛偻。

明明也就六十来岁的样子，然而现在的厉仲民看起来却像是个七八十岁的残烛老头，就连头发都已经白了一半。

沉寂的夜，他已经站了不知道多久了，似乎整个人都麻木了，但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看着杨筝的眼眸里，有着明显的悔恨与自责，还有无助的落漠。

“你还好吗？”

这是他站了这么久后，说的第一句话，但语气却是那般的自嘲，甚至隐隐的带着几分轻哽。

杨筝自然不会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耳边吹过的风。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但，最无力的也还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没有诚意。

可，不管他有没有诚意，杨筝都看不到了。

或许，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他。

厉仲民突然间席地而坐，就那么默默的看着杨筝的照片。

宋云洱站于一棵树后，静静的看着坐在杨筝墓前的厉仲民，眉头微微的拧起。

她听不见厉仲民都在说什么，夜色之下，她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隐约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在忏悔着，说着一些道歉的话吧。

呵！

宋云洱冷笑。

忏悔？道歉？

有用吗？